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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美国财政部大楼 （图/新华社）

白宫与国会山围绕债务上限问题的“胆小鬼游戏”进入新一轮比赛。当地时间5月9日，美国总统拜登与国会众议院议长麦肯锡等国会领导人进行的债务上限问题会议没有取得任何成果。如果国会不尽早采取行动提高债务上限，美国可能最早于6月1日出现历史首次债务违约。“美债炸弹”引爆在即，满脑子只有个人利益的美国政客仍要将“玩火”进行到底。

这不是白宫和国会首次就债务上限问题展开缠斗，但却可能演变成结果最为糟糕的一次。二战后，多届美国政府都不得不在“欠债还钱”的问题上跟掌管“钱袋子”的国会展开博弈。不过，尽管过去多年里双方多次将问题推向破裂边缘，但在保持美国国际信用和经济稳定的大局之下，双方最终都能悬崖勒马、达成妥协。然而，今年的情况可能会不同，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两党议员妥协的迹象。这再度凸显了当下美国政坛党争加剧、两极对立、民粹泛滥所带来的恶劣影响。

包括两党议员在内的美国政客们很清楚债务违约会给美国和全球经济带来怎样的恶果。美媒称，一旦发生违约，美国国家信用和国债的评级会被调低，这将影响到其他金融资产，美国和全球金融市场都将受到冲击；美元可能会出现贬值，这将导致以美元计价的大宗商品价格上涨；美国国债的利率将不可避免地提高，进而影响贷款、信用卡等的利率，在美联储已经多次激进加息之后，这将令美国人的债务负担更加沉重。同时，由于美国将无法继续发债，包括社会保障金等在内的一些福利项目将可能出现延迟发放的问题，给低收入人群的生活带来冲击。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援引评级机构穆迪的数据称，如果债务违约持续6个星期，美国可能失去超过700万个工作岗位，失业率将飙升至8%以上，美国经济将下降4%以上。《华盛顿邮报》称，美国债务违约将带来一场“金融界的世界末日”。

这甚至可能在美国引发宪法危机。为打破债务上限僵局，白宫近期频频放风称，总统拜登可能动用宪法第十四修正案第四款，以债务上限“违宪”为由，绕开国会单方面提高或忽略债务上限。一些分析人士解读说，债务上限只要干扰联邦政府履行偿债，便因违宪而无效，总统有权单方面提高或忽略债务上限。不过，这一说法存在法律争议，且鲜被法院援引，不少官员也认为这种说法在法律上“站不住脚”。据美联社报道，代表大约7.5万名政府雇员的“全国政府雇员协会”8日起诉耶伦和拜登，认为后者在债务违约发生后可能采取的措施涉嫌“违宪”，强调联邦政府无权决定实际偿付哪些债务，只有国会依据宪法有权决定联邦政府开支。

表面上来看，债务上限问题可能只是一个简单的技术性问题，即国会是否同意行政部门通过借新债的方式向已经获得国会批准的立法项目提供资金，其中包括偿还旧债和支付利息。但实际上，过去几十年来，债务上限问题已经日益政治化和武器化。英国广播公司（BBC）就指出，十多年来，国会共和党人一直在使用提高国家债务的法定上限作为从民主党总统那里获得政策让步的手段。

以此次债务问题谈判为例，共和党方面坚持债务上限的增加取决于削减开支，但民主党方面坚持认为削减开支的谈判同提高债务上限是可以分开进行的，拜登此前也已经多次表示，不会同时就债务上限问题和削减政府开支问题与共和党谈判。BBC称，共和党提出的协议动摇了拜登政府关键的立法和政策成果，如学生贷款减免和电动汽车的税收减免等，这令白宫难以接受，也“没有机会”成为法律。

而除了两党对立之外，共和党内部的路线斗争也令两党妥协难以达成。实际上，早在今年1月初议长选举时，面对麦卡锡多轮竞选难以胜出的结果，CNN、《纽约时报》等多家美媒就已经将债务上限问题列入了本届国会难以处理的问题清单中。BBC称，因为麦卡锡对众议院权力的控制极为脆弱，共和党强硬派给他带来了特殊的挑战。他如果坚持立场，可能会激怒那些面临连任挑战的中间派；但如果妥协，他又可能被强硬派投票罢免。

美国乔治·梅森大学公共管理学教授史蒂文·博尔斯丁在《华盛顿邮报》的专栏文章中称，鉴于国会的分裂和两党在参众两院都是微弱多数的局面，“如果要避免违约，某种形式的两党妥协是必须的”。但显然，为了个人政治利益而沉迷政治操弄的政客们，谁也不愿意在这场注定双输的“胆小鬼游戏”中先认输，债务上限问题也就一再成为美国政治中绕不过去的“坎”。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非常驻高级研究员雅各布·科凯佳德在接受CNN采访时就说，美国“在债务上限问题上花费了大量时间”，“所做的只是为了避免我们为自己制造的灾难”。（聂舒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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